饶良镇 
  注册 | 发布 | 我的 信息员: | 同乡 | 搜索
 1003 短消息 2023-04-04 编辑
饶良镇陈年旧事——刘四捣儿卖柴的故事

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个雨天,社旗县饶良综合社皮革坊中,常来聊天的几个老人们谈笑风生,正在讲述刘四捣儿卖柴的事儿。

刘四儿是饶良附近一个村的人,离镇上八九里远。他精明算计,行事刻薄,村中族人及常与之交道者,送他绰号“刘四捣儿”。民国二十年代,正值壮年,家口五六人,好地三十来亩,生计殷实。其时,一族兄是饶良保长。

刘四儿精打细算,勤于劳作,每年粮柴盈余,都卖给饶良一街两行的小生意人。这些小生意人,大多是漂流户,小本薄利,养家糊口。或卖蒸馍肉包,或卖烧饼杂烩,或卖热稀饭浆面条,所用米面烧柴,全靠购买,少不了常年和刘四儿打交道。
 
刘四儿到饶良赶集,买多少东西,带多少钱,从不带饭钱。晌午吃饭时,这家铺中吃俩烧饼,那家摊上喝碗杂烩,吃完喝完一擦嘴,说:“掌柜的,我没带钱,下集给你送柴或送粮时一块儿算账。”说完拂袖而去,洋洋得意。

饶良单日逢集,小月二十九天,接着连续两天背集。刘四儿晴天赶集,吃喝以后,再不上街。那些赊给他馍饭的人,盼了一集又一集,急着用柴用粮,就是不见他的影子。

遇阴雨天,道路泥泞,外地粮柴转运不来,这些小本生意户就得停业。头天晚上刘四儿把干高粱秆根部泼水,粮食用热水搅拌,闷上一夜,翌日送到饶良那些赊吃过馍饭的家户,兑现清账。若有人发觉柴粮潮湿,刘四就说:“大连阴天,啥不都是湿的?”巧舌如簧,说得人无言以对。一晃几年,人们渐悉刘四底细,心中暗恨,碍于脸面,谁也不明说。久而久之,人们总吃哑巴亏,十分憋气,互相串通,凑出一个主意,要让他长长记性。
 
这年农历六月初五,七八天连阴雨后放晴,第二天是农家休伏节,赶集的人熙熙攘攘,前拥后挤。刘四儿担柴进了饶良街,从南头到北头,挤挤扛扛,到哪家门口都说柴禾备得多,眼下不需要。天交晌午,汗流浃背,又渴又饿,一根草也没卖出。正在发愁,南边过来一个人,手拿几个肉包子,边走边喊着“买柴禾”。刘四儿见是熟人,拦着说:“把我这担柴禾留下吧,只管烧就是了,啥钱不钱呢,都是咱自家的。”来人说:“我家柴禾多着呐,东庙我那个和尚哥困火了,托我给他买一担,正遇上你,怪巧哩,送去吧。”

刘四儿踏泥踩水,踉踉跄跄,担柴跟着人家走了一里多,到了东大寺门前。那人说:“你先在这儿等等,歇一会儿,我进去给我哥说一声。吃斋人怕见腥荤,这几个肉包子放你柴禾上,先给我看着。”说罢,走入庙中。刘四儿见人进了庙,看着流油喷香的肉包子,心想:来得有理,便宜事到手了。我把包子吃了,你出来不见了包子,熟脸熟面的,也不好意思说,你就也吃个哑巴亏吧。想到此,拿起包子就吃完了。

吃完包子,久等不见人出来。挨到人出了庙门,看见没了包子,问包子弄哪儿去了,刘四嬉皮笑脸地说“我吃了”。那人一听,大惊失色叫道:“坏了!坏了!我那包子下了药,是药老鼠的,你吃了还不毒死啊?!”这边一嚷嚷“要毒死人了”,马上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,都吵着说:“趁药没泛劲,快解救吧,再等会儿就来不及了。”几个老街坊说:“医生们说,吃了毒药得用大粪才能解毒,赶紧舀瓢大粪灌灌吧。”围观众人听罢,一起动手,推的推,拽的拽,把刘四捆在门板上,舀来一瓢大粪,捏鼻子的,撬嘴的,灌了起来。满脖子满脸,到处都是屎汤子,蛆也满脸爬。

正折腾着,刘四儿的族兄刘保长恰巧路过,看见围了一群人,吵吵嚷嚷的,就挤进人群看热闹。一看是刘四儿绑在门板上,满脸屎汤子,即追问原因。买柴人如此这般讲了经过,众人打哄哄帮腔:“药老鼠包子吃到人肚里,还了得啊!要不是知道得早,解救及时,这不要打人命官司吗!”刘保长听过众人言语,回想刘四素日行为,知道大有玄虚,只得哑巴吃黄连,让刘四洗漱了,领回家去。

看着刘四儿走远了,庙前的人们哄堂大笑,前仰后合。

从此,刘四儿再也不来饶良赶集赊吃赊喝,卖粮卖柴抵账了。

作者简介 宛昌,别号“唐汇颍川”,社旗籍人,退休教师,现居许昌市。

 


最后更新:2023-08-03 14:50:13
赞一下
有0条评论,我要发表
首页 | 简介 | 评论 | 留言
2003-2013